乐于奉献 勇于担当  富有智慧

——在第二届“四川省维护职工权益杰出律师”表彰会上的讲话
（2012年9月19日•根据录音整理）

李  仲  彬

尊敬的各位律师朋友，与会的各位朋友：
    下午好！
    会议之前，我认真看了十位杰出律师的先进事迹材料。刚才，又聆听了两位律师代表的发言，很受教育，很受启发，感受太多太多……我想，我把自己的一些感受向大家作一个汇报。
    第一点感受：我们这些律师乐于奉献
    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。这个故事还是两年前的事，今年春节才有了一个圆满的解决。我们有64名农民工被拖欠工资113万元，平均每个人被拖欠了将近2万元。这2万元对城里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，但对于这些农民工兄弟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！这些钱，有的是用来给娃娃上学的，有的是给老人看病的……这些钱对我们农民工兄弟来讲太重要了。我们的律师为他们提供法律援助，作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。经过一审、二审、申请强制执行和反复协商，今年初，终于把113万元欠薪讨回来了。当时我和昌斌（厅党委委员、副厅长陈昌斌）同志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的高兴，因为历时两年多，终于给我们的农民工兄弟有了一个说法，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同时，是在春节前办好的，让这些农民工兄弟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。
    牵头办理这个案子的，是我们法律援助站的一名年轻律师。这名律师原本有一份非常稳定、待遇优厚的工作，2006年他却辞去公职，加入到农民工法律援助行列。说实话，作为我们律师朋友，要加入我们农民工法律援助这支队伍也是不容易的。这六年来，我们这位律师办理了许多农民工法律援助案件，为农民工讨回欠薪和赔偿款400多万元。这400多万元，包含了他许多的艰辛、许多的辛酸、许多的付出……
    我们这名律师六年来，先后收到当事人赠送的锦旗就有30多面。这一面面锦旗啊，就是群众对他的认同，就是群众对他的褒奖！群众认同才是最大的认同，群众褒奖才是最高的褒奖！
    刚才，我们的王久俊律师的发言让我很受感动，作为一名维护职工权益的律师，在他父亲临终前都没能看老人家一眼，特别是在汶川5.12地震中，他又失去了自己的双胞胎儿子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他依然是认认真真地做好我们的维护职工权益的工作。无论是前面提到的法律援助站的年轻律师，还是刚才发言的王久俊律师，他们的事迹都让我很受教育。我想，是什么在支撑他们？我认为，就是乐于奉献的精神。
    这里，让我想起共和国建立之初，百废待兴。一大批人积极响应“到基层去、到边疆去、到祖国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”的号召，这句话有一些年轻的同志可能不太清楚，这句话当时很流行，同时有许多人都在践行，纷纷要求到最边远、最困难的地方去。那一代人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，都奉献给了祖国的边疆。北大荒当年就汇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建设者，在他们的无私奉献下，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。尤其可贵的是，他们很多人都在那里安了家、扎了根，同时献了青春又献终身，献了终身又献儿孙。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是来自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，他们为什么愿意离开大城市？为什么愿意放弃大城市的生活？我想的话，这就是一种乐于奉献的精神。
    不过，现在有一些现象也让人伤感，可以说完全与乐于奉献是背道而驰的，现在崇拜金钱、崇拜权力在有的单位、有的地方是大有人在，甚至是形成了一定的气候。这样下去，是非常可怕的，我看，在这些单位、这些地方，恐怕很难有乐于奉献的人和事。
    这里我讲一个真人真事。有一个单位要派人到贫困地区去挂职工作，这个单位有好几百人，当时没有一个人报名。不过，过了一段时间后，还是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同志报了名。这位同志我很敬重他，现在我们还有联系。
    还有就是现在一些大学生，一旦大学快毕业了，就千方百计地想留在大城市。当然，留在大城市也没有错。但是愿意到边远地区去的人不多了，愿意到贫困山区去的人不多了……
    我认为，这些现象都很危险，都令人担忧！ 如果长此以往，我们的边远地区还会长期边远！我们的贫困地区还会长期贫困！其实，人生的快乐，不完全是建立在物质上的，我个人认为，建立在精神上的快乐更有生命力。我们今天受到表彰的十位杰出律师，再回味一下大家乐于奉献的故事，回味无穷啊……
    我想，人的一生是短暂的，如果我们把对他人的乐于奉献、对社会的乐于奉献作为一种快乐，作为一种享受，作为一种追求的话，在我们白发苍苍之时，回首往事的时候，就会感到轻松，就会感到愉快，就会感到高兴……因为我们曾经的曾经做了一些乐于奉献的点点滴滴……这是我想汇报的第一点感受。
    第二点感受：我们这些律师勇于担当
    从我们这十位杰出律师的先进事迹材料里面，可以说，勇于担当都是我们这次受到表彰的律师的共同特点。我们这次受表彰的人员中有这样一位律师，在为职工维权时有个老板对他说，你给工人维权能挣几个钱？这个老板还承诺只要律师能按他的意思办，就会给我们这位律师一笔好处费。面对老板的收买，我们的律师却说：我是律师，为职工维权是一名律师的责任，也是一名律师的良心。这个老板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，通过其他人放话，扬言“红道”、“黑道”都有人，威胁律师，同时他也亲自给这位律师讲“小心点，做事不要太过份”。我们这位律师义正词严地回答：我为职工维权，履行的是法律赋予的职责，我不会退缩，我不会让步。
    说实话，我们的律师朋友为职工维权，大部分是履行法律援助义务，只有微薄的办案补贴。我们的律师朋友们为了维护职工的权益，还要深入到煤矿、到工地、到农场调查取证，有时自己的人身安全还会受到威胁，这方面的故事太多太多……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支撑着我们律师？我认为这就是勇于担当的精神！
    其实，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，涌现了无数勇于担当的仁人志士，“先天下之忧而忧，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范仲淹，“人生自古谁无死，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文天祥，“我自横刀向天笑，去留肝胆两昆仑”的谭嗣同……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批又一批勇于担当的仁人志士，才促进了我们社会的进步与文明。
    可惜，现在我们有的单位，有的地方勇于担当的人不多了，不要说担当国家兴衰，民族存亡的重任，就是助人为乐，扶危救困这些基本的社会责任也不愿担当。大家知道的“小悦悦事件”，仅仅7分钟时间就有18名路人漠然视之。这起事件引发了国人的震惊和反思。这的确值得我们每个国民要从灵魂深处去问一问自己，假如自己当时在场，是否会站出来？！是否会勇于担当？！
    担当，就意味着在责任面前不回避、不退缩、不推卸！我们这次受表彰的十位杰出律师，在维护职工权益方面，不回避、不退缩、不推卸！作为律师，就是要铁肩担道义，就是要威武不能屈！如果不愿担当，这样的律师没有正义感和责任感！这样的律师民众不会认同他、社会不会认同他。同时，这样的律师没有品位！
    我们这次受到表彰的十位杰出律师代表，正是在服务民众、服务社会的实践中勇于担当，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同和赞誉。我个人认为，勇于担当的律师才有公信力，勇于担当的律师才有生命力，勇于担当的律师才能受到民众的尊重，受到社会的尊重。这是我汇报的第二点感受。
    最后一点感受：我们这些律师富有智慧
    从这十位杰出律师的先进事迹里面看得出，我们在维护职工权益上，特别是在为农民工讨薪上，很有方法、富有智慧。这里，我还是继续讲故事吧。
    2010年，农民工霍某某在一铁路工地务工时，因吊机故障摔成重伤。由于这位农民工兄弟没有和用工单位签订劳动合同，而且工程完工后施工队即将解散，使他陷入了索赔无门的这种绝境。在这个关键的时候，我们的法律援助律师介入此案后，去找霍某某的工友调查取证。说实话，现在调查取证也很难啊。因为我们的工友们害怕遭到包工头的报复，都不敢站出来说话。面对复杂情况，这名律师朋友给我们的工友们拉家常，讲感情，讲道理，讲法律，终于有几名工友被感动了，愿意出来说话，愿意出来作证。同时，我们这名律师还自掏腰包承担了证人误工期间食宿费。还有，这个包工头很不地道，想尽各种手段干扰律师正常办案，甚至以协调为名骗取证据材料，干扰伤情鉴定，威胁律师人身安全。我们这位律师非常智慧的借助新闻媒体披露案情，公诸于众，引起社会各界关注，同时也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。正是因为我们这名律师讲方法、讲策略、讲智慧，对包工头形成了强大的法律压力和舆论压力，最终使问题得到了解决，当事人获得了38万余元的赔偿。不然，这38万就泡汤了。如果这样的话，我们这位残疾的农民工兄弟今后怎么生活啊？！说实话，有的老板对农民工的确不像话，不仅是不给钱的问题，还有那些黑心肠老板，时常打骂农民工，羞辱农民工，甚至还限制人身自由，这比夏衍作品里的包身工还包身工。
    我想，如果我们的法律援助律师不讲方法，不讲策略，不讲智慧，就有可能好心办不成好事，不仅不能维护困难群众和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，甚至有可能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，反而让困难群众和弱势群体雪上加霜。
    我看了一下我们这十位杰出律师的先进事迹材料，很多都是为农民工维权讨薪。但是为农民工维权讨薪很考我们的手艺，因为我们这些农民工往往是劳务纠纷中的弱势群体，许多农民工兄弟不知晓劳动法规，不懂得签订劳动合同、参加工伤保险等基本常识，合法权益受到侵害后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维权。
    前不久，我自己跑了几个建筑工地，我问了一下农民工兄弟，我问他们签定劳动合同没有？他们说没有签定。我问他们参加工伤保险没有？他们说没有参加。我也找了一些农民工兄弟聊天，发现大部分农民工兄弟对自己的许多合法权益的常识都不知道，这就给我们的律师朋友办案带来诸多不便。
    加之，我们的律师为农民工维权讨薪往往是打“客场”，异地办案时人生地不熟啊，在办案的过程中，遭遇地方保护主义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的。同时，我们的律师在办案中面对的问题和矛盾是多种多样的，有的甚至是尖锐复杂的。面对这些复杂局面，我认为，律师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，为当事人维权，不仅需要乐于奉献和勇于担当的精神，同时也需要我们的律师朋友讲方法、讲策略、讲智慧。这里，我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，就像我们军队打仗一样，正面攻不上就不要强攻，我们就侧面攻；如果不便打穿插，我们就打迂回，这样我们的仗才有可能打赢。同时，我们为农民工维权讨薪不能单兵作战，还是要诸兵种协同作战，那就是要依靠当地政府，当地工会，当地司法行政部门，借助媒体和社会各界的力量，这样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。
    我们律师朋友在为农民工维权讨薪的过程中，也会有不少困惑。有的时候也需要我们妥协，也需要我们让步，刚才有位律师在发言中也谈到这个问题。在这个问题上，我们还是要算大帐，不要计较小账。我认为，只要能够最大限度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，哪怕我们受一些委屈，也是值得的，这样看起来是退让，其实际是另一种进攻，是另一种更科学的进攻！
    当然，讲方法、讲策略、讲智慧是建立在重事实、重证据、重法律的基础之上的。我们要在法律和政策框架内尽最大努力据理力争，依法维权，要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！其实际，刚才我们这十位杰出律师代表里面，就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，把一件一件维护职工权益的事情办得非常好、非常漂亮。
    我想，为职工维护合法权益，只要我们开动脑筋，发挥才智，重事实、重证据、重法律，讲方法、讲策略、讲智慧，就一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    今天我就向各位律师朋友汇报三点感受，如果有不妥之处，请批评指正。
    谢谢！